圆环的始与终（2）

白千羽做好了隔天系统就会突然通知自己要跳转的准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合欢宗第不知道几千届的新弟子入门大会。
  谭文毓前一天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贪恋美色而迟到，又派了几名弟子一大早去接她，合欢宗上下包括谭文毓都认为迎新大会的早上会出现如此的景致：
  白千羽娇慵难起，院落里满是她身上的情花香气，推开门会看到她莹白的美背与月光般的长发，她趴在英俊的某位掌门或者门主，甚至魔域城主的身上，微微侧过头眯缝着一双青碧的眼睛，软糯糯地撒娇：“不想起床……”
  事实上，当几名弟子提前赶到时，她已经做好了晨间修炼、练剑、沐浴以及梳妆，一席红裙与她眉心开得妖冶的合欢花灵纹相得益彰。
  “宗主还让你们来迎我吗？总不能是怕我起不来床吧。”白千羽语笑嫣然，随后转向了同自己比较亲近的两名弟子——罗穆和宋青，“今年新进来的弟子中有没有小美人啊？”
  罗穆是合欢宗中罕见的处男，此时面对白千羽毫不收敛的魅力，一时间有些脸红失语，毕竟教授剑法时，为了让男性和部分女性弟子不要走神，她的眼神也好、举止也好都尽量收敛。
  宋青倒是个见过世面的，轻微咳嗽一声后，回报着：“倒是有一两名姿容出众的，只是看上去不像是有特别的天赋。”
  “哦，是嘛，那就去看看吧。”白千羽不再耽搁时间，径直往宗门大广场走。
  “说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有参加过宗门大比啊之类的活动……”因为时间尚早，白千羽并几个弟子一同往主峰走去，众弟子不敢接话，倒是一旁响起了悦耳的声音。
  “宗门里就属你最神出鬼没，谁能逮到你啊？”白千羽侧过头看到了自家闺蜜法无盐的身影，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白千羽挽着法无盐的胳膊，“那一会儿还请法长老多指点，否则在大会上出了洋相就不好了。”
  “你就安静地往那儿一坐就行了，再说了你出了洋相谁敢笑你不是？”
  “话说，你最近有没有从蛇族族长那儿听说过十万大山的消息？”白千羽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法无盐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千羽一眼：“十万大山好得很，最近风平浪静的。”
  法无盐自然知道白千羽想问的只有坐在妖王宝座上的妖王讯息，可她就是不说，她斜眼看白千羽的反应，后者只是嗪着淡淡的微笑：“平静就好。”
  法无盐一扬眉毛：“你就不想知道点别的？”
  白千羽：“风平浪静就等于他没事，这就够了。”
  法无盐一时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跟葛子元的事儿我是管不着。”
  “我在凡间游历时听闻，那些老年家猫会在自己死期将近时跑出主人家，寻一处僻静地安静地死去……”
  “呸呸呸，不对，老猫指的是谁？”法无盐疑惑地问道，可看到白千羽脸上令她猜不透的笑容时，心中浮现出不妙的设想，她正欲追问，主峰已在眼前。
  白千羽笑而不语，朝不远处正在远望雾霭连绵的宗主谭文毓走了过去，法无盐咬咬牙要向白千羽问个明白，便跟了过去，不料却被谭文毓座下的一名弟子拦住了：“法长老，请您移步宗门广场，容弟子给您引路。”
  白千羽看到法无盐还有自己身后的弟子被拦下，回头冲闺蜜调皮地眨眨眼睛。
  “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你。”
  谭文毓听到白千羽走近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身，挥手让弟子们暂避：“就算今日晴空万里，那远处的山岚还是消散不去。”
  听到宗主又开始悠悠地说些意味不清的话，白千羽拍了拍手：“你总算正常了。前两年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当真不适合你。”
  谭文用食指轻轻挠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笑意中闪过一丝赧然：“我到底不如你，之前居然感到如此动摇。”
  “明明无盐受伤那会儿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预见到了我们两人都不会飞升上界一般，说着什么‘轮回转世之后也会是最好的同盟’这么帅气的话。”白千羽走到同谭文毓并肩，侧过头带着笑意看他的脸，“为什么后来听到飞升也许是个骗局的时候那么……震惊，或者还要再，嗯严重点？更别说你听到我预言自己的末路时的模样了，完全不该是活了万年的人的表现。”
  “说来惭愧，作为伙伴，应当交心……”谭文毓眉心微蹙，“同你结交是出于我的私心。”
  “不出于私心，难道出于大义吗？”白千羽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罢了，你说不清楚，我自己看。”
  说着，白千羽的手径直伸向谭文毓后脑，后者没有闪躲，汹涌的记忆洪流一下子侵袭了她，裹挟着画面、声音、气味，甚至是情感的激流就像是落差极大的瀑布冲刷过白千羽的灵识，带给她短暂的窒息，在那一瞬间她仿佛体验了谭文毓上万年的记忆，却在一瞬之后尽数消失，在洪流完全退却之前，白千羽勉强抓到了一丝线索，那是一张清丽却忧郁的女子的侧脸，奇怪的是，白千羽不认识她，却感到熟悉。她对偷看谭文毓记忆这件事颇有些后悔。
  谭文毓总不能是因为要找一个妹子才……啊哈哈，不至于不至于，一定有别的原因。白千羽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她故作严肃地沉吟：“原来是这样……”
  既然白千羽决定不懂装懂，谭文毓乐得略过此事不提：“我近来在思考，如何才能完全保证生死轮回之后我能顺利找到你给我的‘信物’。”
  白千羽惊诧，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宗主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你的小凤凰孵化之后，由我教养。”谭文毓提出这个建议时，内心也十分忐忑，毕竟灵凤稀有，白千羽不舍得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是凤凰？还没孵化你就看出来了吗？”白千羽奇道，“你是透视眼吗？”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带回来养？”
  “我只是想要个小宠物，可是又怕麻烦，叶鱼说灵蛋孵化的灵宠一般灵智不会太低，不费事，我就……”
  “你就养了。”谭文毓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不崩坏，解释道，“蕴养灵蛋需要耗费大量灵气，旁的人总要翻遍藏书确定是值得养的东西才养。”
  白千羽听懂了，露出了“姐是差灵气的人吗”的得意笑容。
  “得亏是凤凰，若是灵蛇这类的低端灵兽可怎么办？”
  白千羽满不在意：“小蛇也可爱啊，修仙养灵宠可不能这么功利。”
  谭文毓一噎，清了清嗓子缓解自己的尴尬：“我们过去吧，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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